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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 ? 番外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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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   番外2

◎七年前·那一年夏◎

那個夏天, 轟轟烈烈,程北茉現在想起來,還覺得有點不真實。

高考分數出來後, 程北茉考進全省前一百這件事, 炸開了。

親戚朋友,街坊鄰居,老師同學,人人皆知。

程北茉成了名人, 老程家面館也成了景點。來吃飯的人都知道, 老程的女兒是從八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學霸。

程北茉一開始還跟以前一樣,在店裏幫忙,後來實在是應付不來熱情的顧客,就不再去了。

“你都快成吉祥物了。”陳韻吉去找她玩時, 開玩笑說。

程北茉癱在床頭:“昨天一個不認識的阿姨非要我跟她家小孩合影。”

“吸你的靈氣?”陳韻吉笑得抖肩,“要是真有用,我還能是現在這幅德行?也不知道這些家長是怎麽想的。”

“我最近都不打算去店裏幫忙了, 見了人就要笑, 臉都僵了,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考了狀元。”

“在八中考出這個分數,比在一中考狀元可厲害多了。”陳韻吉伸出一只腳搡她,“誒,對了, 學校的獎學金給你沒?”

“還得幾天。”程北茉搖頭,“聽老閆說學校要搞個什麽儀式。”

“八中要抱著你跟裴頌不撒手了。”

程北茉嘆了口氣:“希望陣仗不要太大。”

“不可能,你沒見, 你們幾個的名字不光做了橫幅, 還做了展板, 最近的升旗儀式上教導主任跟高一高二的人提了三次。”

程北茉捂著臉:“天哪……”

陳韻吉嘖嘖兩聲:“不過八中今年真是神了,一下子出了四個高分,往年一個都難,確實應該宣傳宣傳,這叫揚眉吐氣。”

程北茉笑了下,說自己原來的目標只是兩萬塊跟京江大學,沒想到裴頌一來,她的潛力倒是被發掘了,上限又提高了一些。

陳韻吉吸了口冷氣:“還不忘秀恩愛,收斂點吧你!”

程北茉眨了眨眼:“我樂意。”

“對了,那你有錢出去玩了呀。”陳韻吉比她還激動,語氣慫恿,“跟大帥比一起去!”

程北茉搖頭:“恐怕不太行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裴頌父母離婚官司沒三四個月結束不了,他現在沒心思出去玩。

程北茉不想提起他的家事,便反應挺快地說:“他胳膊的傷還沒好。”

“他那傷不是不嚴重嗎,高考都沒耽誤,還能耽誤別的?”陳韻吉狡黠地笑了下,“是怕……太幹柴烈火,影響發揮嗎?”

“……你想多了。”程北茉掀眼皮看她一眼,“就算他胳膊沒傷也沒這可能。我爸媽不會讓我跟男同學一起出去玩的。”

“男同學?”陳韻吉側躺著,撐了個腦袋,忍不住笑,“大帥比知道你在你爸媽面前這麽稱呼他嘛。”

程北茉眨了眨眼。

前幾天,她和裴頌在視頻的時候,方麗珍突然提前回來了。當時她戴著耳機,沒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,等發現時,方麗珍已經站在她面前了。

程北茉的手機差點摔掉,方麗珍問她在幹什麽,她說跟同學打電話。

方麗珍輕飄飄地瞥了眼她扣著的手機:“男同學?”

她“嗯”了一聲。

然後她就被裴頌陰陽怪氣地嘲諷了。

“你爸媽知道你在談戀愛嗎?”

“可能知道吧。”程北茉在手機屏幕上漫無目的地劃了幾下,“他們沒問過,我也沒主動說過。”

“攤牌吧,反正已經成年了。”

程北茉斜她一眼:“你倒是先把你男朋友是杜楊這事告訴你爸啊。”

“算了,我爸估計會直接提刀過來。”陳韻吉撇了撇嘴,“對了,你們倆到底到什麽程度了?”

“大姐,我們才在一起幾天,能到什麽程度。”

陳韻吉枕著胳膊,仰躺在床尾:“原來大帥比是純愛戰神?唉,本來還想聽聽細節呢。”

純愛戰神?噗……

程北茉無語地看了她一眼:“……你要不要來看現場直播?”

陳韻吉來勁了,騰地起身,雙眼放光:“好啊好啊,允許拍攝嗎?”

程北茉冷哼一聲:“想得美。”

“那你們倆約會都在幹嘛?”

幹的事情很多,有時候在裴頌家看電影,有時候在他書房裏打游戲,有時候兩個人靠在一起看書。

程北茉語氣輕飄飄的:“就看電影,看書,打游戲……”

只是無論做什麽,到最後,都變成了擁抱和接吻。

在學校的時候,他們明明專註得不得了。現在就不行了,只要兩個人在一起,做什麽都會分心。上一秒還好好的,一對視,兩人之間就湧動著某種灼熱的情緒,非要長久的親吻才能化解。

程北茉問過裴頌,他們不能總是待在一起,如果一直這樣,到了大學怎麽辦。

裴頌那個混蛋跟她說,那就趁現在多親一點,提前預支。

可是,剛戀愛的情侶,對接吻這件事是不知疲倦的。

每次碰上裴頌柔軟溫潤的嘴唇,她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。

經常一不小心就到了傍晚。

每次親完,他也不放開她,總會抱著她,拇指在她耳垂或者肩頭摩挲。

她會靠在裴頌懷裏,看到他那扇畫框一般的窗戶看出去的風景。

曾經不著痕跡的試探,現在是知曉心意的確定。

於是,這些天以來,她並沒有看過一部完整的電影,也沒有讀完過一本書,游戲嘛,自然也從來都沒見過大BOSS。

-

八中的獎學金頒獎儀式辦得特別隆重。

全校師生參與,校長親自頒獎,還請了不知哪裏的媒體來采訪。

有獎狀證書,有學弟學妹送鮮花,甚至還有誇張的巨型支票。

不光是嘉獎高考成績突出的學生,還嘉獎了優秀教室,閆國華和黎耀都在其中。老閆身上挎了個紅色綬帶,笑得像朵禿頂的花。

八中幾十年都難得的好成績,自然要大辦特辦。

程北茉原以為裴頌不會喜歡這種場面。鑼鼓喧天,鞭炮齊鳴,紅旗招展,人山人海。

但裴頌全程都表現得挺規矩低調的,講感言、跟校領導合影、一遍又一遍地上臺領各種各樣的獎。

校領導講話間隙,裴頌和程北茉坐在觀眾席第一排,程北茉趁人不註意,摸了摸他的頭:“今天怎麽這麽乖?”

裴頌笑了下:“摸狗呢你。”

程北茉聳肩:“也沒說錯啊。”

“你現在變壞了。”裴頌一把握住她的手,“為什麽這麽說?”

“還以為你會不喜歡這種場合。”

“能激勵到別人,也算不錯。”

程北茉點頭:“你的成績能激勵到很多人。”

裴頌搖頭:“不,你比我更厲害。”

他的女孩,真的辛苦了。

兩人小聲說了會話,程北茉聽到後面有人說:“在一中混不下去,跑到咱們學校來出風頭、拿獎金,這人太精明了,開辟了一條賺錢之路,以後不得大把人來八中撈金。”

聲音不大,但程北茉聽得很清楚。他也聽到了。

她轉過頭去,幾個頭發燙得很誇張的男生正吊兒郎當地盯著她,一點也不怵的樣子。

她飛過去一記眼刀。

裴頌本來沒在意,察覺出程北茉的情緒後,他也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人,然後用他一貫慵懶和散漫的語調,輕飄飄地說了句:“哥們,想多了,能走我這條路的人,整個京江也找不出第二個。”

礙於校領導老師都在場,後面幾個人沒繼續跟他們杠。

裴頌笑著看了眼程北茉,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:“你不像是在乎別人說什麽的人啊。”

“這麽說你就是不行。”

裴頌眼裏似乎閃過一絲動容的光。

他輕輕捏了下她的手:“沒事。”

接下來,裴頌、程北茉和沈清分別被拉到不同的教室裏,給準高三的學弟學妹們講學習方法和考試經驗。

程北茉在分享完後,有個女生問她,是不是報了名校老師的班。

“說實話,沒有。”

那個女生似乎有些不信:“今年跟你並列第一的裴學長是一中轉來的,像我們這種一開始就在八中的,又不報班,怎麽可能跟他考一樣的分數?”

“這種話我們過去確實聽了很多,甚至我自己也這麽想過。”程北茉笑了笑,“如果只是這樣想,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。每天早起一點記單詞,把提前在校門口倒計時的時間用來自習,時間久了,不會沒有變化。記得某個人說過一句話,很觸動我。無論我們是怎樣來到八中的,無論外面的人怎麽看待八中,八中都不應該成為一種標簽,我們也不能被外界的標簽所定義。認定一個目標,就去做,付出的努力是不會辜負你的。希望你們對自己,對八中也要有這樣的信心。”

她看到一雙雙或虔誠,或迷茫的眼睛。

一如當初在人群中仰望著裴頌的她。

而她,一步一步,與他站在一起,肩並肩。

一天的活動結束後,已經是下午三點多。

程北茉從行政樓出來,滿身的汗。一整天都在不停地說話,微笑,還有接受各種大喇叭的洗禮,渾身都是虛的,兩條腿走路都有點打顫。

她正要給裴頌打電話,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名字。

環顧四周,發現裴頌正靠在柱子邊,還是那般清爽幹凈。他悠悠地看著她,下巴沖她揚了下:“恭喜啊,第一名。”

程北茉擡眉:“同喜啊,第一名。”

裴頌朝她走過來,遞給她一瓶礦泉水,盯著她喝了兩口,拿回來把瓶蓋擰好:“獎學金到手了,放心了?”

程北茉故意道:“還行吧,畢竟不是獨一份的,也沒什麽驚喜的感覺。”

“學會擺譜了。”裴頌伸手捏她的臉頰,“第一名同學,賞光吃個飯?”

程北茉裝模作樣地說:“我考慮考慮。”

裴頌一把把她扯進懷裏:“得了吧。”

吃飯的時候,裴頌問她接下來有什麽計劃。

“我記得某人說過,考完試要裸泳?”

程北茉斜睨他一眼:“怎麽,你要觀摩?”

“我得幫你看著點,不能讓有心之人看到。”裴頌不大正經地說了句,接著問,“說正經的,有計劃麽,這個假期很難得。”

程北茉拄著下巴,想了會:“得好好想想,這可是我賺的第一桶金。”

裴頌敲了下她的頭:“什麽第一桶金。”

“不是嗎?”程北茉蹙眉。

“你的第一桶金明明是做家教賺的。”

還差點拿不到錢,是裴頌幫她要回來的。

“是哦,差點忘了。”

“有點良心吧你。”

程北茉想起陳韻吉提過的畢業旅行,最終還是沒說。

“是有什麽不能跟我說的嗎?”裴頌夾了口菜,看似隨意地問道。

程北茉擡眼看他,眼神裏寫著“你怎麽知道”。

裴頌下巴沖她一點:“就那一口菜,你夾了三次都沒夾上。”

“哦,沒什麽。”程北茉低頭在碗裏扒拉著些什麽,“本來有點想出去玩的。”

裴頌擡眼,似是不著痕跡地問:“跟誰?”

“沒人跟我一起去,所以就算了。”

裴頌沈默地看了她一眼:“怎麽沒問過我?”

程北茉頓了一下,避開他的眼睛:“你家裏的事不是還沒處理完麽。”

裴頌點點頭,喉嚨口幹澀,好幾秒才滾出一個音節:“嗯。”

這個話題沒再繼續聊下去。

明明是個好日子,最後氣氛卻有點冷。

吃完飯,裴頌就送她回家了。

離天黑還早,平時他總是不肯放她走,今天這樣,顯然是心裏有氣。

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爭吵。

雖然並沒有吵起來。

之後的幾天,程北茉和裴頌聯系照舊,只是聊天的語氣都淡了一些。

兩個人都繞過某個話題,避而不談。

她不是個會服軟的人,所以看上去情緒總是很淡。

但不代表她心裏跟外表一樣風輕雲淡。

她內心憋悶,想做點什麽釋放一下。

於是她跑去買了個滑板,九層加拿大楓木的專業板。

也許是心裏不痛快,程北茉拿到滑板後沒怎麽熱身,也沒做什麽準備,直接上難度,有點兒不管不顧的勁兒。

盡管有戴護具,那一下還是摔得挺慘的。

程北茉是在自家面館門口摔的,“咚”地一聲砸地,方麗珍都嚇傻了,扔下碗就奔了過來。

萬幸沒骨折,只是一些皮外傷,外加腳踝扭了。

程北茉在家躺了三天,第四天正午,她正要睡午覺,門口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。

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,還是挺警惕的,她沒吱聲,一瘸一拐從房間出來,屏氣凝神貼在門後。

一個熟悉的,冷冷的聲音在耳側響起:“程北茉,我知道你在家。”

程北茉打開門,外面一股熱浪突然沖進來。裴頌繃著臉站在門口。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
他好像變黑了點。還剪了頭發,亂七八糟的。

這人真是仗著自己顏值高,隨便糟蹋啊。

他上下打量她,最終,視線停留在她腫起來的腳踝上。

程北茉楞了一下,似笑非笑又不輕不重地問了句:“雪姨嗎你。”

裴頌笑了下,氣都沒了。這人可真行,都成這樣了,還開玩笑。

他沒接她的話,懶洋洋地說:“不打算讓我進去?”

程北茉兩條腿走路還是有點困難,單腳往後蹦了兩下。

裴頌看出她傷得不輕,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,一腳邁進玄關,打橫把她抱了起來。

程北茉驚呼一聲,胳膊環住他的脖子。

睫毛撲閃一下,兩人貼在一起,呼吸可聞。

裴頌抱著她很輕松很穩,呼吸均勻,一點兒氣都沒喘。

程北茉以為這是一個契機,有點討好地看著他。

結果他沒接招,咽了咽口水,很紳士地把頭轉向一邊。

他面無表情地問她:“去哪兒?”

程北茉遲滯地收回目光,朝她房間揚了揚下巴:“那邊吧。”

裴頌抱著她回了房間,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沿上。

她坐著,他站著,兩個人相對無言,只有空調出風的嗡嗡聲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裴頌那張俊臉繃得緊緊的,開口說:“我走了。”

程北茉想要說點什麽,可嘴唇抿得太久,已經粘在了一起。

她傾身扯住他的胳膊。

那張俊臉明顯帶著氣,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,掙脫她輕而易舉。

但他沒有動。

他回頭看她,無奈地嘆了口氣,問她:“可以坐嗎?”

程北茉往裏挪了挪,給他空出一大片地方。

他坐在床尾,輕輕握著她腫起來的腳腕,摸了摸:“疼嗎?”

程北茉點點頭:“疼。”

裴頌無奈道:“把自己弄傷,特過癮是吧。”

“我心裏不爽,還不能做點讓自己痛快的事了。”

“天天都聯系,就是不跟我說你受傷了是吧?程北茉,能不能把你男朋友用起來。”

程北茉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。

她看著他,突然燒了股無名火,這幾天的委屈迅速聚集起來,她伸拳頭往他胸口用力捶了下。

裴頌只是盯著她。

難得她能有這麽鮮活生動的情緒。

他漆黑的眼睛剝去鋒利,盛著溫柔。

沒想到裴頌笑了下,說:“可以再用點兒勁。”

程北茉變本加厲,又使勁在他身上捶了幾下。

到最後,裴頌直接整個人覆蓋上來,把她抱在懷裏。

程北茉被他有力的雙臂箍得動彈不得,她說:“裴頌,你是條狗。”

裴頌也不辯解:“嗯。”

“你是條狗你是條狗你是條狗……”

裴頌突然笑了下。

程北茉停下動作“笑什麽。”

“我想做件事,但是好像有點老土。”

程北茉半張著嘴,無辜地望向他:“什麽啊?”

不等她反應過來,他突然猛烈地吻她,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。

“唔……”她推他,卻被他抱得更緊。

裴頌聰明,在接吻這件事上也格外有天分。

他一只手扣著她的後腦勺,狠狠推向自己,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,透著從未有過的勁兒。

程北茉被親得天旋地轉,被逼得連連後退,她的後背緊貼著從床頭,大腦裏像是有煙火炸開,絢麗而震撼。

就連眼裏也跌出點生理性淚水來。

裴頌指尖觸到一絲冰涼,才停下來,用拇指替她擦眼淚。

她的嘴唇紅紅的,還有點腫,呼吸還是亂的。

裴頌握住她軟軟柔柔的手,摩挲著她的掌心,說:“我道歉,好不好?”

“道什麽歉。”程北茉嘴硬道。

“我不應該跟你生氣。”

程北茉默不作聲地絞著手指。

“本來是想,如果有畢業旅行,我們一起去的話,可能會是個挺美好的回憶。是我想得太簡單了。不光是一起出去玩這件事,還有……”裴頌湊近她的耳朵,小聲說了兩個字,“你不願意做的事,我不會強迫你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哦什麽哦。”

“哦就是知道了的意思。”

兩個人默不作聲地對視了一會。

到最後,都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
這幾天積壓的那些情緒,都被這個吻化解了。

裴頌攬她到懷裏,鼻尖抵著她的頭發:“對不起。”

程北茉靠著他,過了好一會兒才問:“我要是一直不願意,你不會憋得難受嗎?”

裴頌不知道她怎麽突然提起這個,清了清嗓子:“我難受總比你難受強。”

“你還真想啊。”程北茉“哼”了一聲,“呵,男人。”

“不想才不正常。”裴頌滾燙的呼吸滑過她的耳垂,最後落在她的頸窩。

濕熱的呼吸呼在她頸側,她的心亂成一團,猶豫了會,說:“那你難受得不行的時候,要我幫忙嗎?”

裴頌:“……懂得挺多啊你。”

她努力面不改色:“過獎,生物學得好而已。”

裴頌斜睨她一眼:“課外上自習了吧你。”

“不要幫忙算了。”

“誒,要。”裴頌扯住她,抱得更緊,“不過不是現在。”

“我們慢慢來。”

程北茉靠在他懷裏,琢磨了一會他說的慢慢來,回過神來才想起來問他:“你怎麽知道我腳受傷了?”

“陳韻吉告訴我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裴頌捏她的臉頰:“以後不管什麽事,都記得告訴我,知道嗎?”

“嗯。”程北茉漫不經心地摸了摸他短短的發茬,刺刺的,刮得手心又癢又疼,“幹嘛又把頭發剪成這樣。”

“心情不好。”

“那現在心情好了嗎?”

“嗯。”

她拍拍他的臉:“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隨便揮霍自己的顏值。”

裴頌沒什麽所謂地說:“反正我有女朋友要。”

程北茉哼笑:“德行。”

她扯住他胸前的衣料,嘴唇輕輕貼上去。

吻戲又上演了。

她主動在他唇上蹭了幾下,有點小心翼翼的試探,又有點不熟練的生澀。

裴頌身上一下子繃緊了。就算親過這麽多次,只要她主動,他還是會被擊潰。

一開始只是淺淺地,細細地啄,從她濃密的睫毛,到她秀氣的鼻尖。氣氛逐漸變得黏膩,空調也失效了一般,兩個人臉上額角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。

他配合地傾身,化被動為主動,捧著她的臉,有些失控地回應著她的吻。

“好熱哦。”程北茉含混不清地說。

裴頌追著吮了下她的嘴唇,性感又低啞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在接吻的間隙,程北茉時不時地眼神飄向某個地方。

“看什麽?”他懲罰一般地,輕輕咬了下她的唇。

“沒看什麽。”程北茉多少有點心虛。

裴頌無奈地笑了聲,“這可是你家……”

“是哦,我差點忘了。”程北茉笑了兩聲,“要是被我爸媽回來看見,你會被揍的。”

他低低笑著,掀眼皮看她:“那我就告訴你爸媽,我只是你的男同學,是你勾引我的。”

程北茉扯了個抱枕砸向他:“你個小心眼!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初戀嘛,在磨合中前進,青澀和誤會是難免的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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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:

姚姝雨在臺風天丟了工作,暴風雨夜,她闖進一家小酒館喝了個爛醉,對著酒館老板掏心掏肺,又抱又哭,還親了一口。

第二天回去拿遺落的物品時,才發現酒館老板是她多年未見面的高中同學。

防止丟臉,姚姝雨當此事沒發生過。

後來某一天,陳嶼安實在看不下去姚姝雨若無其事的樣子,堵她到沒人的地方,冷冷道:“那天晚上喝醉親我的事,不打算解釋了嗎?”

姚姝雨像預料到似的,反而淡淡瞧了他一眼:“七年前畢業旅行,你偷親過我的事,又要怎麽解釋呢?”

陳嶼安驚愕,這件埋藏在心底的秘密,他一直以為只有他知道。

陳嶼安×姚姝雨

兩個喜歡偷吻的膽小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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